书名:《酷萌丫鬟拽冷爷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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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二宝腆着一张圆圆的白胖脸,推门进入内室,笑得快要合不拢嘴。

赵樽靠在浴桶边上,轻阖着眼睛假寐,听了他的话也没做出太大反应,散漫的姿态褪去了不少平日的酷烈和冷漠。时令辜月,外头天气寒冷,内室却燃着温暖的炭火。潮湿的空气里,浮动着一股子青草般的淡香味儿,在水纹带出的潋滟波光里,他良久才出声儿。

“狗洞钻了吗?”

郑二宝捂着嘴,满脸快活,尖细的嗓子格外柔媚。

“爷神机妙算,钻了,钻了……”

“嗯,陈景跟上没有?”

“跟上了,跟上了……”郑二宝答着,却不知赵樽故意放走那姑娘,又派人跟着是何意,揣摩了两下,看着赵樽微红的嘴巴。

便极有眼色的叹口气说道:“主子爷,您的岁数也不小了,瞧着京里的王爷哪一个不是儿女双全,天伦得享啊?就您还单着一个人儿,哎……”

赵樽瞥他一眼,从浴桶起身,拿了一条大绒巾随意擦拭了一下长发上的水珠,就着寝衣松松垮垮地系上袍带,露出一大片带着水珠的赤**膛来。

“有话就说,在爷跟前别扭做什么?”

郑二宝忙说:“爷,县长范从良是个懂事的,给爷孝敬了五个天仙儿似的大美人儿过来,您看今儿晚上……”

赵樽扫他一眼,“滚。”

“得勒!”一声儿,郑二宝掌下了嘴巴,便自讨没趣的退了下去。

……

自从从赵樽的魔抓逃出来,夏草便一直没有回村子里,她知道这男人心机很重,怕被人跟踪害了傻子,最重要的是,村子里还藏着她顺来的赃物,自然是不敢回去。

于是她便女扮男装,起了个化名叫楚七,便去县上的回春堂应聘了拣药的伙计。

回春堂不大,老东家姓顾,家里老婆子去得早,膝下就留了一闺女,闺名唤着顾阿娇,刚好近来生意红火,人手不够,两人就留下了夏草。

这一转眼,便过去了几日。

这几日里,夏草把自家的脸捯饬得又黑又丑,又穿了一身男装,戴个大方巾遮到了眉毛,到是没生出什么事儿来。

一大早,夏草就开始忙碌的准备药材起来,正忙碌着,一个胖老头走进了药铺,说道:

“来,小子,照这药方,给老朽抓两包。”

听到这声音,夏草只觉着有些耳熟,抬头一看,发现居然是那天给赵樽治病的孙老头!

此时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, 硬着脖子,连嘴巴都歪了。

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易容的鬼都认不出来,夏草就放心的接过他手里的药方。

低头扫了一眼,“杏仁、菊花、栀子、连翘、薄荷……”大多味都是清热解表的药材,显然是热证用药了。

偷偷观察几次他的面色,夏草一边拣着药一边儿憋着粗嗓子随口问。

“老先生这方子自用的?”

老孙头瞄他一眼,坐在案桌前等她。

“可不就是?老朽今儿一打早起来,脖子就硬得慌,嘴跳不停便歪成这样了。”

夏草拣完药拿纸包好递给他,愣是把大眼睛眯成了小眼睛。

“这到是巧得很,小子家母也曾得过此证,得了个偏方儿……”

老孙头转了转脖子,在‘嚓嚓’声儿里,大抵被他这歪嘴僵脖的“口目歪斜”给刺挠得太过头痛,巴巴望了过来,“有何偏方?小子快说。”

夏草穷得叮当响,心知这是个有货的主儿,哪能不敲他一笔?

“五两银子。”

“五两?”

在这个十两银子可以买一房媳妇儿回家捂被窝儿的年代,一个偏方就要五两银子确实有些过分。好在老孙头本身便是太医院吏目,随了晋王爷出征俸禄也还丰厚,只犹豫了一小会儿,便重重点头。

“得,小子你说。”

夏草心里头暗笑,从柜台里走了出来。

在这几天里,她已经用一些奇思妙想的小药方赚得了不少的银子。因她的方子治疗周期短见效又快,几乎没有一个病人会选择不同意的。而她事后将得的银子分六成给东家,自家只得四成,老顾头也乐得睁只眼闭只眼,由着她宰鸽子。

“桂枝一两十六铢,芍药一两,麻黄一两去节,生姜一两,大枣四枚擘,杏仁二十四个去皮尖,以上七味,以水五升,先煮麻黄一二沸,去上沫,内诸药,煮取一升八合,去滓,温服六合。”

老孙头是个懂行的,闻声惊叹,“小子这是麻黄桂枝各半汤?”

“对。”

瞧他忧心忡忡的样子,夏草便知道他不太信服。

他的药方属于早期面瘫的风热疗法,而她的却是证属风寒的治疗方子。事实上,草观面色和询病情,心里头也断定他不过是风寒湿三气夹杂所致的面部痉挛,远没有面瘫那么凶险。一个风寒病他用了风热的药,不对症的结果只怕这老头儿还要吃不少的苦。

当然,为了那五两银子,她还得附送一条。

“老先生,家母那偏方还须配合按摩——”

“按摩?”老孙头的胖脸满是惊奇。

“便是推拿。来给你整整,您就放心吧啊!”

拉他坐在顾阿娇递来的凳子上,夏草摁住他的肩关节,熟稔地找到几个压痛点,揉、捏、点、拍,末了又端住他的脖子。

“放松——”

两个字说完,只听得“咔嚓”一声儿。

“经络疏通了,便能扶伤止痛。老先生,您活动活动。”

老孙头嘴角抽抽几下,又晃了晃脖子,明显觉得没有刚才那般僵硬了,随即又托了托腮帮,老脸上便欢娱了几分,“小子,真有你的,手法实在老道。”

心道一声废话,夏草笑眯眯地进了柜台,按方子把药拣了给包好,递过去。

“老先生,五两银子。”

付了钱,老孙头乐得合不拢嘴,提着拴药的绳儿悠哉悠哉地走到门口,突然间又像想到什么似的,调头盯住夏草。

“小子,我家爷这几日劳思伤神,饮食不化,身子骨不太爽利,我看你这技术精湛,不如随老朽走一趟,给我家爷做次按摩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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