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一鸣的突然出现吓了两人一跳,叶子音还好,叶天霖却惊得一震,条件反射地将子音退出怀抱。
司徒一鸣不由一声冷笑。他锋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叶天霖,这男人倒是有副好皮相,唇红齿白,皮肤光滑白皙,睫毛长而上翘,一头黑发蓬松茂密,只是这年轻的小白脸模样的东西,在他涉足娱乐业的产业里,要多少有多少。
将视线转向叶子音,司徒一鸣微抬下巴,语气轻蔑:“我当是什么样的男人,不过如此。”
一句话,就让叶子音的双眼顿时“噌”地冒出火来。这男人!这男人自己招惹公司的女人在前,又找人勾引她想泼她污水在后,现在居然还以为她背着他乱来?他当所有人都跟他一样么!
叶子音已气愤得不想再多说什么,伸手拉住叶天霖的手臂:“阿霖我们走!”
叶天霖有些畏惧地打量了一眼司徒一鸣,没敢开口,被叶子音往门口带着。
眼看叶子音就要带着人走出这间屋子,司徒一鸣觉得胸口一阵闷火,大步追上去,一把拽住纤细的手腕,往回一带,厉声道:“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份!别忘了我为什么会娶你!”
叶子音瞳孔微缩: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我想说什么你不知道?”
叶子音抓着叶天霖的手在慢慢收紧,半晌才渐渐放松,露出一张冷傲倔强的脸:“阿霖你先出去等我。”
叶天霖虽然有点担心自己的堂姐,但是姐夫的眼神太可怕,他犹豫了片刻,还是听话的走出屋子,掩上了门。
司徒一鸣阴鸷地盯着叶子音:“你不信也没用,我马上就能拿到证据了。”
证据?叶子音顿了顿,真的会有证据吗?他慈爱的父亲真的在她不知道的某处,背负了一条人命吗?迎着他刀锋般有力的目光,她冷静道:“我父亲不会做出这样的事,如果你有证据,拿出来再说吧。”
“现在,我需要回家一趟。”
司徒一鸣目光淡漠:“随你。”看着叶子音走出大门,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深幽。
叶子音出了门,心情很低落,叶天霖看着她,很善解人意地提出下次再续,她勉强的笑了一下,没有强撑,与他告别,匆匆回了家。
她始终不信父亲会做出那样不负责任的事。
叶子音走进书房,偷偷掏出藏在书架后的钥匙,轻轻打开桌子旁边的抽屉,一本厚厚的笔记本静静躺在那里,纯黑色的封面朴实得没有任何花纹。
就是它了。叶子音深吸一口气,翻开第一面。
“……阿岑今天反应比较重,一直喊头痛,上吐下泻,我心里很疼,恨不得替她承受……”
这是……
叶子音有些怔忪,阿岑,这个名字从遥远的记忆深处浮上水面,一下让她陷入她深深的思念中,那是她温柔美丽的母亲。在她两岁的时候,她的母亲突然在寂静的半夜,猛烈的咳嗽起来,一声一声震得天响,将她从梦中惊醒,她看见母亲蜷缩在床上,憋得脸通红,难受得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,而父亲,在旁边急地团团转,嘴里一声声呼唤:阿岑,阿岑……
“……阿岑的脸色很不好,我就在她身边却无能为力,我恨自己没用!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保不住,我怕,如果有一天我要失去她……每次想到这里我就不敢再往下想……”
看来这时是母亲病重的晚期了,父亲的字迹也尽显苍白无力,她心里有些伤感,最后母亲还是走了,也不知道父亲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。
是啊,父亲是怎么挺过来的呢?她突然愣住。
父亲很爱母亲,从她懂事起,就从来没见他们吵过架,他凝望母亲的眼神她至今还记得,温柔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。这样的父亲,最后是怎么走出母亲病逝后的阴影的呢?
记忆里,竟是朦胧空白一片……
叶子音突然有些心慌,她茫然而失措地去回忆从前,母亲生病前的记忆似乎都还在,她能够体会到她温柔而细致的呵护。而关于她母亲的死……她只知道她母亲死于某种病,但她死的时候说了什么,还有连本该终生难忘的父亲的悲痛,在她回忆里都轻描淡写地被略过了。
叶子音一把惊恐地摁住脑袋,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!为什么她会记不起这些事呢?
一阵清越的铃声突然传来,吓得她一个激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