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孽障,说!为何要打碎千青钟!”
顾安然眼底隐隐燃烧着火焰,似乎恨不得将我燃烧殆尽。
“师尊……”我全身的活气霎时流泻殆尽,心碎欲绝,”师尊,旁人不信我也就罢了,就连您也不信我吗?”
我仔细盯着他的神色,企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动摇。
一定要信我。
我知道,那会是我的救命稻草。
但是,没有任何改变。
他看着我的目光太过直白,太过鄙夷,像是一个巴掌拍在我的脸上,火辣辣的疼。
“你还敢叫我师尊!我没有你这样祸害人间的弟子。”
一句话,将我心里暂时亮起的希望,全都浇灭得彻底。
我摇摇欲坠,麻木地扯动嘴角,“数月来,我都在殿中……”
他眉心紧蹙,满脸不耐,“看来不受些皮肉之苦,你是不会承认了。”
顾安然衣袖一挥,他的本命灵兽金乌,嘶叫着从天边盘旋而下。
金乌驻在我的背上,啄食着我背部的血肉,一口一口。
痛。
背部的刺痛密密麻麻,像是有什么在不停蠕动。
我只能哭着在地上匍匐,嘶哑着喉咙喊着,“安然,不是我,不是我……”
“你还狡辩!”顾安然扭头,用眼神示意金乌,“继续施刑!”
金乌再度吐出熊熊烈火,我的灵魂,从内而外灼烧的彻底。
热浪涌入眼帘,眼前的画面不停地扭曲,耳边却传来顾安然毫不留情的嗓音。
“诸位做个见证,我以她这般卑劣的道侣为耻!今日,我与乔榕夫妻义绝!”
他毫不留情,将姻缘珠重重一摔。
“不要!”我想扑过去阻止,却被缚仙索死死禁锢在原地,动弹不得。
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姻缘珠掉在地上,四分五裂。
同时碎裂的还有我们的夫妻之情。
心痛如绞,碎珠难全,如今,再也修补不好了。
顾安然转身,朝着众仙拱手作揖。
“诸位放心,我定会对此孽徒严加审问。”
他拽起缚仙索,像是对待杂物一样,将我一路拖到冰崖。
血顺着背部流淌,在地上染出一条鲜红的曲线。
不待我开口,他只冷冷丢下一句,“剑仙府数百年的清誉,如今毁于你手,去跪着反思!”
他转身离去,只留我孤零零地跌在冰崖底部。
寒意很快弥漫上心头,冰寒彻骨。
冰雪落在身上,缓缓融化,紧紧地贴在我的身上。
湿黏冷腻,寒意不住侵蚀进我的皮肤,我忍不住颤栗阵阵。
我晕倒在地。
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,怀中的传唤符灼烧起来。
符上响起岁华的传音,“乔榕,你没事吧?我听闻有一群宵小之徒要找你的麻烦……”
我打断他的传音,强撑着说,“我……没事……”
“你要提防着些,许银环替人间驱除了瘟疫,数不清的凡人香火念力涌入,她已经蜕化成蛟龙……”
我放下传唤符,心下一片了然。
千青钟之事,定是许银环设计。
此事最大的受益者就是许银环。
再者,她有我的血,伪造气息不是难事。
我气极,起身踉踉跄跄地赶往银环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