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晚上,温唐就被陆陆续续赶来调查的警察带走了。
路过沈衣衣的病房的时候,沈衣衣突然在里面叫住了她,两名警察押着她,她就这么带着手铐走到了沈衣衣的面前。
沈衣衣看到温唐这幅阶下囚的狼狈模样,心中早已经乐开了花,但面上还是那种柔柔的表情。
她的眼里泪花盈盈,小声抽泣,似乎极为难过。
“温唐姐姐,我也算和你相识一场了,我把你当作自己的好朋友,你却为什么始终对我有敌意,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刺伤我的,是我情急之下握住了你的手,你才不小心刺到了我的肩胛骨的,温唐,我真的不怪你,我只是为你感到难过,什么时候,你竟然变成了现在这样的人。”
沈衣衣说着说着,忍不住哭泣,她仿佛极为痛苦,用手捂着自己受伤的肩。
温唐听了她这一番话,差点都要为她叫好了,沈衣衣心思之毒辣,她自愧不如。
她虽然说着不怪她,是自己不小心刺伤了她,可是她又说是因为她阻止自己才被刺伤了肩胛骨,言语中的字字句句无一不在透露着她杀人未遂的信息,让人不禁觉得要不是沈衣衣当时慌忙握住了温唐的手,那么被刺伤的地方可就不是肩胛骨了。
沈衣衣和温唐目光交汇处,空气里仿佛有噼里啪啦的火花,别人感受不到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,沈衣衣却清楚的接收到了温唐目光里的恨意。
温唐,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。沈衣衣嘴角浮起一抹轻蔑的笑。
温唐入狱了。
她被安排在一间单人牢房,听说这是顾弈白的意思。
在这里,才真的是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,温唐看着四周的铜墙铁壁,这些日子遭受的屈辱、不甘、愤恨尽数涌上心头,她的眼里终于泛起了滚烫的泪。
顾弈白并没有来看她,她也不指望顾弈白能来,即便来了也不过是互相给彼此找不痛快。
可是不知怎么的,温唐总还是觉得,谁都可以觉得她用那种愚蠢的方式害了沈衣衣,顾弈白也不可以误会她。
顾弈白对自己的误会还少吗,温唐,不要在痴人说梦了,她这样想到,只觉得身心俱疲。
牢房里的夜很黑,很冷,只有她一个人,她看不见高墙外的世界,外面的人也看不见她的冤屈与无能。
温唐暗暗捏紧了双手,将自己缩成一团在冰冷的床的角落,她提醒自己,无论如何,也不能认输,她要活下去,她一定要复仇!
就这样,夜越来越深,温唐也不知在何时已经渐渐睡去,今晚的月亮格外得圆,一抹皎洁的月光静静的照在温唐的床边。
“呲,呲呲。”寂静的夜里,有什么声音响起,令人毛骨悚然,不寒而栗。
温唐却还在熟睡,浑然不觉身边发生了什么,有什么冰凉的触感从脚踝处传来,温唐一个激灵,一下子惊醒。
黑夜里,那一抹皎洁的月光照的轻清清楚楚,“啊!”温唐的一声尖叫突然刺破了夜的平静。
一条蛇正盘在她的脚边,幽幽地吐着信子,温唐的魂魄已经吓得快要散掉了,她仿佛被定住了一样,一下都挪动不了。
来人,快来人救救我,有没有人救救我!温唐在心里呼喊,喉咙却像被人紧紧掐住一样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她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,快要窒息的感觉。
不能,不能慌,温唐,你一定不要慌,你要活下去,她不断地给自己鼓气,紧咬牙关,指甲已经深深地嵌进了手掌心,想办法,想办法,一定会有办法的。
然而整座大牢就像是一座死坟,没有人关心温唐的死活,也没有人会来救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