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临玺脚步一顿,脊背不情愿的僵直。
“疏衍多好的姑娘上哪找去?你要是再让她走,你看我不打死你!”霍临玺的母亲咬牙切齿,眼睛里面闪烁着嗜血的光芒。
我都怕她冲上去把霍临玺碎尸万段。
而且我发现一件事,他们两人的态度就像是换了人似的。
以前霍临玺他妈不待见我,现在变成了他不待见我!
究竟是怎么了?
“夏疏衍……”
我抬头,看见霍临玺眉头紧紧皱着,眉心如锁。
霍临玺半晌没有后文。
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?我居然看到他的身后,卷起一阵黑色的旋风。
伴随着霍临玺妈妈阴恻恻的笑容,我不禁脊背发寒。
为什么我会有一种羊入虎口的错觉?
我摇了摇头,或许这是我的错觉。
或许昨天晚上折腾的太厉害了,而且我还是第一次,所以身体有些吃不消,太累了。
脑子一直昏昏沉沉的,所以才会出现幻觉,眼皮上像是担着秤砣一样。
霍临玺的妈妈见我一脸疲惫,让我躺床上去休息。
床单换了个新的,这时我才注意到晾晒在院子里沾染了落红的床单。不禁脸颊微微一红。
也难怪霍临玺的母亲转变的那么快,毕竟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是他们霍家的准媳妇了。
就连中午的饭菜她都是亲自送到我的床头,我有些受宠若惊。
“疏衍啊,知道你是好女孩,愿意嫁到霍家,算是我们祖辈积了德,不如早点把婚事定下来?”
正在喝汤的我差点没被呛着。
我们俩算只是见过家长,现在大学都还没毕业,怎么订婚事?
而且现在霍临玺对我如此冷漠,我都还没有,完完全全把它了解清楚。
“阿姨,婚事我们缓一步再说吧。况且……况且我和霍临玺现在关系那么紧张……”
从刚才到现在霍临玺都像是在刻意避着我一般,不愿意见我吗?
不论我有多么爱霍临玺,如果他不待见我,我一个女孩子家也不能贱到去倒贴人家。
“这事情我说了算,明天就订婚吧。”霍临玺的妈妈说得十分笃定,就像是娶我的人是她一般,跟霍临玺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“强扭的瓜不甜,如果霍临玺觉得我们不合适,那就算了吧。”
我轻轻将碗放在桌上,看着她心急如焚的样子,仿佛我不将明天订婚这事答应下来,他的儿子将孤独终老了一般。
“今天下午我就和他爸爸把订婚这事筹备好。”霍临玺的母亲完全没有将我说的话听到心里去,一直在我耳边说明天订婚要注意的事情。
直到他把碗筷收拾出去,我的耳根才算是清静了。
如果说真的要订婚,那这么大的事情,怎么可能不告诉我的父母呢?
躺在床上,望着天花板,也不知道,现在霍临玺是怎么想的。
打了两个哈欠,眼睛也不由自主的合上,迷迷糊糊之中睡了过去。
忽的,温热的被窝透进来一阵凉风,不知何时,被子被掀开了。
本想翻转身子,继续睡觉的,却发现身上像是压了一个大石头,怎么也动不了。
指缝间涌上一阵寒意,“既然婚事都已经决定了,那么戒指也该给你戴上了。”
声音像是霍临玺的,但比平日里要低沉很多,话语间也寒气缭绕。而且是从被窝里传出来的。
我不可能睡得那么死,有人钻我的被窝我都不知道!
本是温热的被窝,此刻也犹如冰窟,偏偏又在这冰凉寒冷之间动弹不得,就连四周的空气也仿佛凝滞了。
我瞪大眼睛,想要知道藏在被窝里的人是谁?是霍临玺恶作剧?但他也没有本事把我定住呀。
就在这时,忽然感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攀上我的大腿,我不禁屏住呼吸,感受着那寒冷蜿蜒而上。
兀的从被窝里钻出来一个木偶人,正是昨天夜里霍临玺给我的那个,也正是今天早上我在田埂间遇到的那个。
木偶人瞪大着眼睛,嘴巴一张一合,几乎能从他的神情里辨认出得意。“你还想跑?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,我也会找到你的。”
一股恶寒从背脊蔓延开来,慢慢笼罩着我的全身。
依旧动弹不了的我只能由着心脏在胸腔里越跳越快,砰砰声几乎胀破耳膜。
“从昨天起就是我的人了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,听这语气怎么那么像霍临玺。木偶再高级怎么可能会说话?
一定是霍临玺在捣鬼。
对。
这个木偶人一定是有机关的,而背后操纵者就是霍临玺!
霍临玺其实就是一个衣冠禽兽,想要吃干抹净之后拍拍屁股走人。所以昨天夜里才非要将这个木偶人塞给我。
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,现在又操控它,想将我吓走。
迫于揭穿霍临玺的谎言,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,硬是翻身卡住木偶人的脖子。
“霍临玺,你幼不幼稚,用这些伎俩来吓唬我!我算是看透你这个渣男了,在背后操作有什么意思,滚出来,当面把话给我说清楚!”
我怒不可遏,盯着木偶人黑白分明的双眼,这儿那么明朗,一定就是摄像头。
胸腔里的火一阵又一阵往上冒,我一定要找到霍临玺在这木偶人身上装的机关。
一手抓住木偶的脑袋,一手掰住他的脖子,使劲扭动。电池,扩音器一定就装在这里!
“啊——”手上的木偶传来一阵痛呼,“你放手!”
我的手不禁一僵,但力道也不减。
忽的手上传来一阵锐痛,这木偶竟然咬人!而且咬的还是我今天受了伤的那只手。
霎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蔓延开来。
“要不是我这躯体受限,有你受的!明天晚上你就知道了!”
此刻他黑白分明的双眼也是充满了血色。仿佛就要有血滴下来。
再先进的木偶,也不可能自己选择瞳孔的颜色。
我不禁一阵头皮发麻,身体紧紧的贴住冰凉的墙壁,怔怔地看着面前的木偶人。
此时他直立起身,扭动着脖子,向我慢慢逼近。
“夏疏衍,你最好是不要再打逃的主意了,要不然你的全家人也会跟着遭殃。”木偶人的眸子透着寒光。
说罢,便兀自跳下床,离开了我的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