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后住这儿吧!
给花浇完水,林儒儒又被安排去了后殿打扫房间。
林儒儒学了清洁术,如果她用小法术快速清洁完屋子,师叔祖还会给她安排别的事情,她索性拿起鸡毛掸子,边摸鱼边打扫。
昏黄时分,晚霞将整个天空染红。太阳还没完全落下, 月亮已经等不及挂上天空。
林儒儒掸完了屋子里的土,坐在台阶上看着远处的晚霞发呆。
这时小道童走进来传话:”师叔祖说,今天就干到这儿了,回去吧!“
”是。“林儒儒放下鸡毛掸子,穿过大殿往正门走去。
”你去哪儿?“坐在殿内摇椅上闭目养神的云梦泽睁开眼问。
他不是叫她回去吗,年纪大记性差?
林儒儒答:”回半月山住处。“
云梦泽重新合上眼幽幽道:”以后住这儿吧!“
住这儿?等到夜黑风高,那她的小命不是随时会不保?晚上岂不是连觉都睡不踏实了。
云梦泽:”?“
林儒儒道:”弟子的东西还在半月山,弟子去取。“
”不用取了。“云梦泽打了个响指,她在半月山的东西出现在大殿中。
这样也行?
她本还想借着去拿行李的机会逃跑,现在没机会了。
”没有本座的允许不要下山,在本座没有放你走之前,不要想着逃跑。否则…是什么后果你应该知道。“云梦泽提醒道。
”是。“林儒儒蔫了,像一朵被霜打了的喇叭花。
”把东西搬到你刚刚打扫的房间去,以后那间屋子就是你的住处了。“
”……“林儒儒:早知道她刚刚就不摸鱼,打扫干净些了。
将行李搬到房间整理好,林儒儒发现她烘干的那束干花没在。
罢了,院子里这么多花,摘一些插花瓶里好了。
整理好房间,又摘了些花插瓶,林儒儒肚子咕咕叫起来,她从中午过来到现在都没有吃饭。
只好去厨房找些吃的,看见厨房连锅碗瓢盆都没有,才想起师叔祖这个级别早就已经辟谷了。
她只好回房间,找出一颗辟谷丹准备吃了。
辟谷丹在手中转了个圈还没有入腹,小道童敲开了她的门,给她送了个食盒。
林儒儒打开,里面竟然都是她喜欢吃的菜。
没想到师叔祖的口味竟然和她一样。
天越来越黑了,林儒儒躺在床上想着聂舒朗白日里同她说的话:”儒儒,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。“
重要的事是什么?不会是想好了婚期来跟她说吧?这样她的目标岂不是马上要实现了。林儒儒越想越开心,已经开始期待成亲了。只是她现在没办法回半月山,宣乐殿是师叔祖的地盘,普通弟子没有宣召不得擅自进入。她在这儿根本见不到聂舒朗,他们怎么能定下婚期呢?得偷偷出去一趟,同聂师兄定好婚期, 再通知妖王爹。
找什么借口下山呢?
林儒儒起身推开窗望了望窗外的月色,她可以等到半夜师叔祖睡着了偷偷下山去找聂师兄。
为了保持清醒林儒儒吃了一颗抵得上一杯美式咖啡的丹药。
夜半,一轮半月高挂在树梢。
林儒儒怕动用灵力会引起师叔祖的察觉,她借着月光悄悄出了房间。
住的地方是宣乐殿的后殿,她白日问了小道童路。
这个大殿没有后门,要想出去只能翻墙或者是走正门。走正门是不可能走正门的。她一走进那座大殿腿就发软,只能翻墙。
林儒儒蹑手蹑脚走到花墙前,双手扒上墙头。墙头的砖不知道多久没有维修了,她一扒竟然松动了,有一块直直从墙上落下。
林儒儒的心随着砖头坠落提到了嗓子眼。
若是砖头发出声响,被师叔祖听到就完了。好在这几天下了雨,院中雨水还没干,砖头落进泥里,只发出了很轻的闷响。
许久没有听见正殿有动静,林儒儒骑上墙头,忽地院中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。
林儒儒猛地心脏一紧,不会是被发现了吧?
脚步声越来越近,林儒儒捂住了口鼻不让自己发出声音。
突然肩上一沉,林儒儒想这下完了,被发现了。
接着头上挨了一爪子,那爪子小小的毛茸茸的。林儒儒侧头一看,她肩膀上压着是一只小猴子。
吓死她了, 林儒儒将小猴子从肩膀上赶下去,快速翻过了墙头。
墙外是一片茂密的树林,风吹得树枝乱颤。
林儒儒进入其中,小心翼翼地朝山下走去。
估摸着走到了半山腰,林儒儒回头 ,山顶上高耸的宫殿已经看不见了。
现在应该安全了,林儒儒从储物袋中掏出画好的瞬移符,用食中二指捏着,召动灵力。
第35
逆鳞
她现在画符进步多了,短距离的瞬移符对她来说完全没问题。
符篆亮起,林儒儒等着符篆将她带走,却在她手中化成了飞灰。
黑沉沉的夜里响起了男子低沉的声音:”林儒儒,你这是要去哪儿?“
不是吧!她都出宣乐殿了,还能被发现!
”我有点认床,睡不着出来走走。“林儒儒解释。
”认床?“ 云梦泽的视线落到林儒儒指尖。
林儒儒收了手,笑眼盈盈,”我练习下画符。“
”练习好了吗?“
月亮隐入云层中,夜更黑了,林儒儒只看到了云梦泽身影的轮廓,看不清他的面目和表情。脑中莫名闪现出吸血鬼的模样,汗毛在瞬间竖起,她下意识捂住了脖颈,”好…好了。“
须臾,后衣领被人揪住了。下一刻,她重新回到了自己房间。
半夜下山的计划失败,林儒儒现在比霜打的喇叭花还要蔫。她重新躺回床上,发现床不一样了。大反派云梦泽将她在半月山住处的床挪过来了。 看来这是信了她编的谎。折腾了半夜,美式咖啡的劲消下去,林儒儒睡着了。
日上三竿,云梦泽站在林儒儒住处门口,屋里没有动静,只有呼吸声,她还在睡。
”你去叫醒她。“云梦泽吩咐小道童。
咔哒,屋内的锁自动开了。
小道童推门进去,不一会儿走出来摇摇头,”叫不醒。“
云梦泽快步走进房间,一眼看见了花瓶中插的花束里面有枝睡神花 ,这种花放房间中可以催眠。
云梦泽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, 从花瓶中将那枝睡神花挑出来交给小道童丢掉。
他看了看床上睡得香甜的人, ”这种可以催眠的花,在院中种了这么多年,对他一点用都没有,对林儒儒倒是管用得很。“
”师叔祖,要不要继续将人叫醒。“小道童问 。
云梦泽摆摆手, ”不必了, 让她睡吧!“
他打了个响指,正殿中的摇椅出现在连廊中,云梦泽坐在门口听着屋内的人呼吸声,竟也睡着了。
林儒儒这一觉睡得十分饱足,她睡醒睁开眼,发现外面天色暗沉,像是太阳才刚升起的时候。
时间还早,林儒儒闭上眼睛继续睡,可是怎么也睡不着了。她索性从床上爬起来,梳妆打扮好,去了正殿。
起这么早去侍奉师叔祖,她可真是个勤劳的侍女。
很快,林儒儒就发现了一件大事,早上的初升的太阳在东边,但现在太阳是在西边。而且太阳不是在升起,而是在下沉。
不对,现在不是早上,而是黄昏。她一下睡到了黄昏!!!只脚已经踏进正殿,林儒儒顿了一下又收回来,得想个解释的理由才好。
”林儒儒,在门口站着做什么,还不进来。“
”哦!“林儒儒 想不出理由,只能视死如归地走进去 。
走到殿内,她垂着头,等着云梦泽责罚。
云梦泽停下写字的动作抬头,发现林儒儒垂着脑袋,用头上的两个发髻对着他,一副偃旗息鼓的气捏模样。
他压下要扬起的嘴角,故意冷声质问:”怎么现在才来, 这一天都要结束了!“
”弟子早上起来见天色还早,猜师叔祖还睡着怕打扰师叔祖,就先在房间中为师叔祖祈福,没想到祈福祈得有些入神,再睁眼睛就现在这个时辰了,还请师叔祖责罚!“
睡觉等于祈福,还入神了???
云梦泽看了看仍旧低着头的林儒儒,”还不过来磨墨!“
”磨墨?“林儒儒愣了愣,”磨。“她快步走到书桌前拿起墨条开始在砚台中磨,看来是不罚她了,林儒儒心道:这个理由想得恰到好处,她可真聪明。
林儒儒像个打工人一样,小心翼翼侍奉着上司。
就这么过了多日,她跟云梦泽混了个脸熟,殿中的气氛也比之前轻松了一些。
”你房间还缺什么东西?本座让宋文思给你添置些。“
”不缺什么东西,不用劳烦宋宗主了。“
这是云梦泽第一次开口询问她需要什么,林儒儒想今日上司应该心情不错。
她泡了杯上好的茶递上去,道:”师叔祖,弟子上山已经好几天了,有些想念师尊和师兄,想下山去看看他们 。“
”你想谁?“
”师尊、大师兄和二师兄。“
”还有吗?“
林儒儒没从云梦泽的语气中听出异样,她如实道: ”还有聂师兄,他是弟子的未婚夫。“
聂舒朗是她的未婚夫,她还要同他成亲。那他呢?被抛弃的未婚夫? 云梦泽唰一下变了脸,手中茶杯顷刻化成齑粉。
他站起身盯住林儒儒,原本漆黑的眸子泛起了水蓝色的光。
林儒儒觉得自己坠入了冰窟,浑身都僵住了。
她挪动僵直的身体后退。
云梦泽向前逼近。
林儒儒继续后退,后背贴住冰凉的大理石柱,再无可退。
下巴一痛,已经被一只白皙的手用力捏住。
命要紧,大丈夫能屈能伸,林儒儒连忙反悔:”不见了,不见了,弟子在山上侍奉师叔祖。“
云梦泽的手向下,拂过脖颈。
就在林儒儒以为自己要被掐死的时候,落在脖颈处的手松了。云梦泽眼中冰蓝色光消失,又恢复了漆黑深邃。
心脏在胸腔中扑通扑通跳着,林儒儒有种劫后余生之感。翻脸比翻书还快!不过就是说未婚夫罢了,怎么就踩到他逆鳞了。
片刻,她突然反应过来,云梦泽是个孤寡老人,可不是就逆鳞吗?她决定以后都不提未婚夫了。
云梦泽:”……“
余光瞥见林儒儒下巴处,被他捏红的印子,心下有些烦躁。
”还不快滚!“他斥道。
林儒儒麻溜滚了。
那天晚上她忘了修仙世界的大能神识强大,半夜出逃肯定会被发现,除非他神识不清醒。
云梦泽警惕心极强他还辟谷,下药是不可能了。她在厨房旁边见到过酒窖,里面装满了酒窖,云梦泽爱喝酒。
那就只有一个方法灌醉他。 等他醉了 ,她就能趁机下山去见聂舒朗。
第36
早生贵子
但要灌醉师叔祖谈何容易,他不去任何酒场,除非他自己想喝。
林儒儒记得书中写过,每年师祖也就是就是云梦泽师尊的忌日,云梦泽都会独自坐在一银杏树下大醉一场。
再过几天就是师祖忌日了。到时就是她下山的机会。
后院的银杏树叶子变黄了,又是一年师尊忌日。
宗门长老和弟子都去祭奠师尊,但是他不能去,因此世人都说他是那个弑师的罪人。
云梦泽坐在后院银杏树下的石桌上,倒了三杯酒。
以前他和师兄就在这座院子中练剑,师尊会在银杏树下边喝茶边看着他们,偶尔剑招错了,师尊会开口提点他们。
那个时候他和师兄亲如兄弟,他们一起长大,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,师兄都会先让给他。
他以为他会和师尊师兄一直这么下去 。后来师尊死了,死在了太和剑下,太和是他的剑只有他能召动。
在外游历的师兄知道师尊的死讯杀上山来。
那场大战的结果他胜了,师兄重伤而亡,临死师兄将他封印在了无极宗。
他只要离开无极山十里,就会被封印拉回来,所以他才会多年来一心想要夺舍。
云梦泽冷笑一声,捧起酒坛饮尽,又打开了一坛。
林儒儒看着银杏树下堆满的酒坛子觉得差不多了,于是走过去。
”师叔祖?“
云梦泽抬眼看她,”坐下陪本座喝酒。“
云梦泽的眼睛半眯着,眼神迷离,面上也泛起了绯红。
林儒儒劝道:”师叔祖,别喝了,酒多了伤身。“
云梦泽眉头微颦,”让你喝你就喝!“
林儒儒:”是,师叔祖。“
林儒儒坐下,趁着云梦泽有醉意使劲灌他酒。喝了大概有四五坛,云梦泽还没醉倒。
林儒儒:他是有多能喝。
”祝师叔祖身体安康,修为大曾,福如东海,寿比南山,该说的祝福语她都说了。
“祝…” 林儒儒举起酒杯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“祝师叔祖早遇良缘,早生贵子。”
话音刚落,林儒儒眼前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,下巴被微凉的手指抬了起来。
云梦泽垂眸低头,向她靠近, 那张脸在她眼前越放越大。
师叔祖不会是要亲她吧!
虽然他那张脸,确实好看。但她和师叔祖辈分差太多了,见色起意也不能起到他头上 。
林儒儒抿紧了双唇, 救命,我是孙女呀!
料想的吻没有落下,咫尺之遥,云梦泽停了下来。
他张口,身上的冷香和酒气扑面,“早生贵子,你这么想我早生贵子?嗯?”
这句话,他不爱听?林儒儒连忙改口,“不是,师叔祖听错了,我是说祝师叔祖早日飞升,早日飞升。”
“本座会听错?”
云梦泽的鼻尖蹭过她的鼻尖,痒痒的。
心脏快了几拍,林儒儒磕巴道:“师叔祖没…没错,是弟子说…错了。”
云梦泽离开了些,林儒儒长舒了口气,差点就见色起意了。
下一刻,云梦泽的手拂上她的唇,沿着她的唇线描摹。
“林儒儒,本座好看还是聂舒朗好看?”
“啊?”师叔祖干嘛要跟聂师兄比?
“当然是师叔祖。”林儒儒道。
“骗我 !”
“没…没有。”
下一秒,肩上一沉,云梦泽闭上眼趴到她肩头。
可算是睡了,林儒儒将云梦泽扶到石桌旁, 叫了他几声, “师叔祖?师叔祖?”
见他没回答,林儒儒悄悄出了宣乐殿。
离宣乐殿远了些,她掏出瞬移符,下山来到聂舒朗的院子。
今天是师祖的忌日,整个宗门禁止娱乐停课一天,祭奠师祖。
聂舒朗应该没有去练剑, 她敲了敲门。
不一会儿,聂舒朗开了门。
“聂师兄。”
见到门外人,聂舒朗微愣随即欣喜道:“小师妹!你下山了。”
他将林儒儒上下打量了一遍,确定林儒儒无恙才道:“小师妹,你走后,我上无极山去找过你,可只爬半山腰,就被师叔祖的禁制赶下来了。”
聂舒朗握住了林儒儒的手道:“林师妹,这几天我好想你。”
林儒儒是趁着云梦泽喝醉出来的,时间紧迫,她道:“林师兄,我下山的时间有限,咱们长话短说,我去宣乐殿那日林师兄想说的话是什么?”
聂舒朗松开了林儒儒的手,自从那日林儒儒上无极山之后,他很想念林儒儒。
他才意识到,林儒儒对他来说很重要,他不想失去她,若是他坦白了,林儒儒因为他有婚约不要他怎么办?
他踌躇道:“我是想说,我们的婚期…”
“师兄是想把我们的婚期定下来吗?”林儒儒问。
看着林儒儒眼中欣喜的目光,聂舒朗不忍看她伤心,再次握住了她的手,“儒儒,我会给母亲去信,让母亲核算下吉日,等和核算好了,我们定个日子就成亲。”
“好,我等师兄消息。”林儒儒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对玉简,递给聂舒朗一只,“聂师兄,以后用这个写信给我。”
聂舒朗点点头,收了玉简。
等定下成亲的日子 ,她就传信给妖王爹准备嫁妆。
等成了亲实现妖王爹的誓言,就能回仙岛去过她躺平的人生了。
想着林儒儒开心地回了宣乐殿。
后院银杏树下的石桌上,云梦泽还在熟睡,林儒儒放下心来。她叫来小道童,将人扶进寝殿,才回了自己房间。
林儒儒走后,云梦泽睁开眼,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变成了冰蓝色。
*
师祖忌日,弟子们都不敢玩闹,夜比以往更加寂静。
聂舒朗趴在窗前发呆,即使那渡月宗的林如如不同意,他也要同她退婚。
她想退婚就退婚,想不退婚就不退了。
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怎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,想怎样就怎样?
云梦泽隐去身形, 站在聂舒朗身后。
他说过没有他的允许,不要出无极山。可是林儒儒违背了他,下山去见了聂舒朗。是她违背在先,不要怪他狠心无情 。
云梦泽抬手,手心聚起水蓝色灵流。
聂舒云想着心事,丝毫没有察觉危险正在来临。
第37
甚是挂念
想来想去,聂舒朗决定给渡月宗的林如如写信,表明自己坚决退婚,并将他认为的林如如的恶劣行为一一写到纸上。
这婚他非要退不可!
聂舒朗提笔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。
云梦泽在他身后看着,明白了一件事, 聂舒朗还有个未婚妻,名字和她有些像,是渡月宗门下的林如如 ,聂舒朗写信要同她退婚。
所以林儒儒有几个未婚夫,这位聂舒朗也有几个未婚妻。
这就热闹了,无极山上长年无趣的很,这个热闹他得看。
林儒儒已经在跟聂舒朗商议成亲了,如果林儒儒知道,聂舒朗还与别人有婚约会怎么样?云梦泽有点好奇,他感受过的,他也想让她尝尝。
云梦泽收了掌心灵力。
聂舒朗把写给林如如的信放飞,
云梦泽将信拦截下来,手指拂过还带着墨香的信纸,上面的字迹随即改变。
他轻笑:过不了多久就有热闹可以看了。
云梦泽回到宣乐殿寝室闭上眼,假装自己从来没有出去过。
林儒儒不疑有他。
她边在云梦泽身边扮演兢兢业业打工人,边等着聂舒朗给她来信说婚期的事。
可是等了好几天也没有等到,林儒儒有些不安,一会儿拿出了玉简看好几遍,
然而白玉简上干干净净的,不禁没有字,连一个标点符号也没有。
不能再等了,她得主动出击,林儒儒提笔在玉简上写下几个字——【聂师兄最近安否,甚是挂念。】
白光一闪,书桌上的玉简亮起。
云梦泽走过去拿起玉简,上面显示出一句话——【聂师兄最近安否,甚是挂念。】
甚-是-挂-念,云梦泽一字一顿念出这四个字,抬手将玉简上的字抹去了。
不一会玉简上又浮现出几句话是聂舒朗写给林儒儒的——【林师妹可安,我去信给母亲,但母亲还没回信,婚期的事情怕是要等一等了。】
云梦泽拂袖,玉简上的字迹再次散去。
聂舒朗用玉简给林儒儒写完信,坐在书桌前等着林儒儒回信,但却一直也没有收到回信。
林儒儒那边写了挂念的话后也没有收到回信,她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回信,正要在写一句问问,就被云梦泽叫到了后院。
她刚踏进后院的月亮门,就听云梦泽喊道,“林儒儒!”
干嘛这么大声?林儒儒抬手捂了捂耳朵走进去。
“这就是你替本座浇的花!”云梦泽站在花坛前回头看她。
后院中满花坛中的花竟然都枯了,林儒儒走过去蹲下身摘了花坛边仅剩的一朵半枯的花,那朵半枯的花,在她手中迅速枯萎了。
“怎么会这样?早上起床的时候明明还开的茂盛。”
云梦泽:“你从哪里打的水?”
林儒儒:“从院中井里打的水。”
“你一直都是用的井水?这些花是普通花吗?它们要用灵泉!”
“是因为她浇了井水,它们才枯了!”
在原来世界的时候,她玩的最好的朋友去世前曾经送了她一盆栀子花,可惜她没能养好,那棵栀子花死掉了。栀子花死了,她的念想没有了。
林儒儒眼中含了泪,“”弟子不知道这些花要浇灵泉,都怪弟子没有先问问。师叔祖有什么方法可以救它们。“
他本是想借此机会罚林儒儒,可是看她见花枯了很伤心,眼睛红红的像个红眼兔子。看了玉简上的字,他心里不舒服,想借此惩罚她,可他现在更不舒服了。
他哪里是在惩罚他,他是在惩罚自己。
”有救它们的法子,山腰下有一眼灵泉,取那里的水来浇花,过几天或许他们能活过来。“
”好,弟子这就去打灵泉。“她一定要救活这些花,林儒儒拎着水桶,不辞辛苦的从山腰处打了一桶又一桶灵泉,直到天黑将全部花浇完。
如此浇了几日。
夜深人静, 云梦泽看着已经枯萎的花提起双手,无极山中的花草树木中的灵力迅速汇聚在他掌心。
乌云遮蔽天空,闪着蓝光的雨从空中落下。已经枯萎的花吸收了这些闪着蓝光的雨水开始复苏过来。
等花朵全部复苏,蓝雨停了。
一只娇艳的红色牡丹花伸展着吸收过灵力的腰肢,”这个玄同道君吸干了我们的灵力,又还给我们,他这是折腾我们玩呢,我们差点就被他折腾死了?“
旁边粉色芙蓉花甩掉了花瓣上的雨珠,”嘘,小心被玄同道君听到把我们连根拔起,若是我们被连根拔起就连复活的机会都没有了。“
花丛刹时安静了,只剩下雨珠从花瓣上落下来的声音。
这几日临睡前林儒儒都要双手合十默念一句,”菩萨保佑。“
次日林儒儒起床发现院中的花朵又如同以前一样,甚至比以前开得更茂盛了。
还好它们活过来了, 不枉费她这几日辛辛苦苦给她们浇水。
林儒儒欣喜的眸子,转瞬又暗淡下来:只是她那盆栀子花永远活不过来了。
这几日,一直没有收到聂舒朗的信,难道是玉简坏了?这玉简是大师兄给她的,所以大师兄那里也有一块。于是她在玉简上写信给秦锦:”大师兄最近你和师尊好吗?“
林儒儒很快得了回复:”小师妹终于给师兄写信了,师兄等的花都要谢了。“
不是,为什么要等,就不能先给她写信吗?
她还没回,秦锦那边又回复来了长篇大论。
”自从小师妹走后,师兄整日以泪洗面泪都要流干了。师兄因为太想你了,特地爬上三千台阶 ,结果还没爬一半就被上次送我们那仙鹤琢了下来,那只鸟也太狠了,专门 照着我的脸琢。“
林儒儒觉得不打断他,秦锦会一直说, 于是她问,”师尊和二师兄怎么样了? “
”你走后, 师尊整天借酒浇愁觉得对不起你。你二师兄没事,知道要夺他舍是师叔祖,每天都在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小命。“
林儒儒看着玉简上传来了一条一条消息,玉简没有问题,是聂舒朗没有回她的信。
为什么不回信了?
离成亲只差临门一脚,若是这个时候出了变故,以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。她得找个机会下山去看看。
这时小道童敲了敲她的门, ”仙子,师叔祖唤你。“
”来了,“林儒儒收了玉简跟着小道童来到正殿。
云梦泽从书桌旁起身递给她一个小盒子, ”下山去把这个交给宋文思。“
正愁没有机会下山呢,林儒儒弯了弯眉眼应道:”是。“
聂舒朗是宋宗主的徒弟和宋宗主一样住在朝阳峰。
出了太极山林儒儒先去了聂舒朗的住处,道童说他不在,林儒儒又去了他平常练剑的地方。
果然,他在练剑。
林儒儒正要喊人,只见一个女子走到了聂舒朗身边,这女子她在秘境见过,是那位林姑娘,聂舒朗不是说同这位姑娘以后没有瓜葛了吗?
”聂师兄,好久不见?“
看见林如如,聂舒朗收了剑,眉头紧蹙, ”渡月宗的弟子,怎么来无极宗了?“
”不是你写信邀请我来商量成亲的事吗,若是没有你的邀请我怎么进得来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