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脏狂跳，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。
就在这时，手机猛烈震动起来，清脆的提示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「您有新的外卖订单，请及时处理。」
系统自动派发了新订单。目的地：市立第三医院太平间 B 区。
收件人：凌霄。
我死死盯着屏幕，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被冻住了。
凌霄。
那是我自己。
可我为了保护隐私，从没在任何外卖平台用过实名。
系统没有取消订单的选项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，催单的提示音像催命符一样响起。
那个泛黄的便条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——别送最后一单，它在等你。
不去，会发生什么？送了，又会发生什么？
最终，我像个被牵线的木偶，接了单，取了那份客户点的麻辣烫，麻木地骑向市立第三医院。2夜里的市立第三医院，安静得像一座巨大的坟墓。
我拎着那份滚烫的麻辣烫，根据订单导航，最终停在了住院部负一楼，太平间的门口。
金属大门冰冷厚重，上面的电子锁屏幕明明亮着红光，显示「已关闭」。
我咽了口唾沫，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伸手去推，门却像抹了油一样，无声无息地向内滑开。
门缝里渗出的寒气，冻得我一哆嗦。
里面的空间不大，一排排金属冷藏柜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森冷的光。
我正想把外卖放在门口就跑，左手边一排冷藏柜中，标着「B7」的柜门「咔哒」一声，自动弹开了。
我整个人僵在原地，血液仿佛都凝固了。
那柜子里没有裹着白布的尸体，只有一只苍白到毫无血色的手，从里面伸了出来，瘦骨嶙峋。
那只手没有抓我，只是悬在半空，五根手指缓缓地屈伸，指尖轻点着空气，像是在慢动作数数。
一、二、三……
紧接着，一个近乎气音的低语，贴着我的耳廓响起：「还差……三单。」
我脑子「嗡」的一声炸开，所有理智瞬间崩盘。
尖叫卡在喉咙里，我把手里的麻辣烫往柜子前一扔，转身就往外疯跑。
我这辈子从没跑得这么快过，冲出楼道，直到被地面上温暖的夜风吹到，我才敢大口喘气。
就在这时，手机「叮」地一声响了。
是到账通知，15 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