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峰还是签字了,在开庭前三天。
他请的律师应该告诉了他,以他转移财产的行为,以及让我和孩子在月子里离家的事实,法庭很可能不会支持他的诉求。
更何况,他公司那点事,如果真被抖出来,后果不堪设想。
签字那天,是张雯陪我去的。
在律师事务所,周峰低着头,在协议上一页页签字。
他的手在抖,字写得歪歪扭扭。
签完最后一份,他抬起头,看了我一眼。
“抚养费我会按时打。”他说,声音沙哑。
“好。”我说。
“我……我能看看孩子吗?”
我想了想,点头。
“可以,但要在我的陪同下,按约定的时间。”
他点点头,没再说话。
张雯把协议收好,检查了一遍,然后对我说:“可以了,等***出调解书,就生效了。”
周峰站在台阶上,看着街道上来往的车流。
“林溪,”他忽然开口,“如果那天我没说那句话,我们是不是不会这样?”
我停下脚步,回头看他。
“周峰,我说过,那天那句话,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”
“在我们之间,早就有无数根稻草了。”
他沉默了很久,然后点点头,转身走了。
没有再见。
也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