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,那是程知意社交账号里的照片,阳光洒在她专注的侧脸上,那时的她,眼神亮得惊人。
最终是裴母看不过去,派人去警局将林若桑保释了出来。
林若桑回到裴家时,形容憔悴,眼神惊惶未定。
她一进门,就看见裴烬野坐在客厅沙发上,手里拿着文件,却显然没有在看。
“烬野哥哥!”
林若桑立刻扑上前去,眼泪说来就来:“你为什么不来保释我?你知道我在里面有多害怕吗?那些警察问话好凶,他们把我关在小房间里,我晚上根本睡不着,一直做噩梦……”
她哭得梨花带雨,试图像以往那样唤起他的怜惜,伸手便想去拉他的手臂。
裴烬野却在她碰到自己之前,收回了手。
他突然想起,程知意也曾被他送进警局,那时的她,是不是也这样害怕?
他看向林若桑,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:“那你给她注射过量镇定剂的时候,想过她会害怕吗?”
林若桑脸色骤然煞白,慌忙辩解:“我没有,烬野哥哥你听我解释,那是为了她好!当时医生说她情绪不稳定,需要……”
裴烬野打断她,声音依旧不高,却透着冷意:“林若桑,这十年我给你的纵容和庇护,是不是让你觉得,你可以为所欲为?”
“不是这样的,是程知意陷害我,那些证据都是假的!”林若桑尖声否认,眼泪却流得更凶。
裴烬野看着她这张楚楚可怜的脸,此刻看来,只有扭曲与算计。
而他,竟为了这样一个人,亲手将程知意逼到了绝路。
他站起身,没有再看向林若桑一眼,径直朝门外走去。
“烬野哥哥,你要去哪儿?你别走!”林若桑想要追上去。
裴烬野脚步未停,冰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:“律师会联系你处理离婚协议,至于你涉及的案件,裴家不会介入,你自己解决。”
说完,他拉开门毫不犹豫的离开。
林若桑僵在原地,浑身冰凉。
她终于意识到,这一次,裴烬野是真的不会回头了。
……
裴烬野鬼使神差地回到了那栋已成废墟的别墅前。
曾经豪华的别墅如今只剩一片狼籍,他踩着狼藉的灰烬与积水,走向那间被他改造成礼仪室。
地下室的损毁相对较轻。
那面曾照过程知意无数次练习的镜子,没有完全碎裂。
他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,回忆如潮水般不受控制地涌来。
他记得最初把这里改成礼仪室时,她也曾抗拒过,小声反驳:“烬野,我不需要学这些,我就是程知意。”
那时的他,对她充满了欺骗:“知知,裴家需要的是一个端庄大方的女主人,像桑桑那样,学好了,你才是真正的裴太太。”